林亦没有说话，而是紧紧盯着胡中天，眉头微蹙，心中思绪万千。
他知道，领悟杀意，是被誉为杀神的存在，是被神界所有生灵所不容的杀神。
他不知道胡中天为什么会问这个，也不知道他对自己是否有敌意。
但心中已经戒备起来，随时准备逃离。
不过，胡中天怎么可能看不出林亦的心思，见状，微微一笑，旋即摆摆手道：“你不用担心，没有谁说领悟杀意就是杀神，所以，我不会对你出手。”
闻言，林亦心中顿时一松，露出笑容。
想要从一位绝巅高手手中逃命，这简直比登天还难，甚至根本就不可能，所以，胡中天不表现出敌意，这证明书院也不会。
然而，林亦刚放松下来，胡中天的话，却是让林亦再次将小心脏提起。
“你虽然不一定是杀神，但你有可能会成为杀神。”
“师公……”
“不用着急，等我说完。”
林亦有些紧张，紧紧盯着胡中天喊道，不过却被他打断，继续道：“其实，杀神对我们这些表面势力来说，并不一定是敌人。”
“而杀神的敌人，只有古族！”
“古族？”
闻言，林亦一愣，接着心中一动，面色顿然下沉。
古族，说的就是那些隐世大族，而且还是极为强大的那些隐世大族，才能够称之为古族。
像圣灵族，天圣族，还有天方族那些，都是古族。
其势力，林亦虽不清楚，但从学院对圣光宇的态度来看，其实力，必定不弱。
而且，最主要的是，古族可不是只有几家，而是有多家，甚至很多。
这也解释了，为何圣光宇，还有公孙霄他们对自己会展露出如此强烈恨意的根本原因。
只是，唯一让林亦不解的是，为何古族会与那什么不存在的杀神是死对头？
“杀神现，神界乱。”
“其实说的不是我们这些势力，其中的‘乱’说的是古族。”
“至于原因……”
说到这，胡中天猛地灌了口美酒，神色有些无奈和苦笑。
“为何？”
林亦心中一动，急忙问道。
虽然自己不一定是杀神，但他领悟杀意，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，所以，不是林亦想与古族为敌，而是他们想将自己扼杀在摇篮之中。
也就是说，自己可能会平白无故多了很多敌人，如果不是胡中天来说，恐怕自己都不知道。
“因为，当年神界的主宰种族，乃是百族！”
说到这，胡中天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而之所以有古族，其实，他们便是当初主宰神界的百族，他们奴隶万族，残暴不仁，妄想献祭万族，从而将神道引出，捕捉，最后炼化神道，达到超脱神界的境界，彻底主宰神界。”
“只是，他们低估了神道的强大，也低估了万族的反抗。”
“经历万年征战，两方陷入焦灼，最后，神道不得以，衍生出新的规则，自此，第一位杀神现世。”
“而杀神存在，就只有一个目的，诛杀百族，彻底结束万年内战。”
“也确实如此，杀神诞生，实力直接超脱神界界限，达到传说中的真神境，杀得百族最后不得已退避神界角落，开始休养生息。”m.654Xs.coM
“而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，杀神成了百族的噩梦，但凡有杀神出世，必将预示着有古族陨落。”
“只是，这么多年过去，百族却一直躲在角落，隐蔽神道探查，所以，才能够苟活到今日。”wWw.654xs.cOm
听到这，林亦不由倒吸一口冷气。
原来，杀神与古族的恩怨，竟然拉扯到那极为遥远的时代。
可如果照胡中天这么说，那倒是有几个疑点。
其一就是，为何当年第一任杀神，不将所有古族都拔除，反而要留到今日。
还有就是，年代这么久远，一共又出现过几位杀神？为何也不完全铲除古族？
当然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，神道能够变化规则，属于无敌全能的存在，不可能连百族都无法消灭吧。
“我知道你的疑惑，历代杀神为何不彻底铲除古族，其实我们也不清楚，毕竟太久远了。”
“至于你觉得神道无敌，其实错了。”
似乎看出林亦的想法，胡中天猛灌一口酒，缓缓开口道。
“神道难道不是神界的天道吗？它掌控着一切，难道灭杀百族而已，有这么难？”
林亦还是不解，不管是元武大陆的天道，还是天荒的天道，都很强，完全是凌驾万物之上的存在，怎么可能会连抹杀百族都做不到。654尒説
“呵呵，神道严格来说，确实是神界的天道，但你不知道的是，神道并没有实体，而是一道意志而已，并不能发动实质的攻击，最多也只是改变规则，所以，这也是百族敢如此做的原因之一。”
“说简单点，它就是凌驾万物之上的旁观者，只能控制神界运转，而不能左右任何生灵的发展。”
胡中天轻笑一声，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道。
如果神道能够插手，那神界的格局就不是这样的了。
或许比现在乱，也或许比现在好。
谁知道呢。
林亦听后，不由微微点头。
难怪百族敢做出如此逆天之事，原来是神道有诸多限制。
不得不说，百族的野心是真的大，简直有点超乎想象。
“不说这些了，历史太久远了，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，不过，杀神与古族的恩怨，却是真的。”
胡中天摇摇头，缓缓开口道。
“嗯。”
林亦颔首，旋即心中一动，再次问道：“那为何说，领悟杀意，就是杀神呢？”
这一点，才是林亦最好奇与关心的，毕竟他是在元武大陆就领悟了杀意，那个时候他都没来神界，两者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事好不。
“因为，想要成为杀神，第一个前提条件，便杀意，同样也是最重要的条件。”
“所以，你被古族盯上，也无可厚非。”
胡中天瞥了眼林亦，随口解释道。
林亦：“……”
得，还是那句话，古族并不确定自己就是杀神，但秉着宁可错杀一千，也不愿放过一个的想法，估计自己从一开始，就已经被古族盯上了。
也难怪，东方尘他们，还有鸿蒙书院其实应该都已经知道自己领悟了杀意，但却并不是把自己当做敌人，反倒来培养自己。
原因，似乎找到了。
所以，神法殿和鸿蒙书院，估计就是想让自己来对抗古族。
想到这，林亦除了苦笑，还是苦笑。
不就是领悟个杀意么，居然招来这么多强大的敌人。
“最近不要出书院，还有，尽快突破到神皇，你就可以去异域战场，在那里，你才能够快速提升实力，古族虽强，但还没到那种能把手伸到异域战场的程度。”
胡中天起身，灌了口酒，神色有些郑重地提醒道。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林亦颔首，心中感激胡中天。
“对了，你的剑似乎有些跟不上了，我这里倒是有些材料，你可以去找火老头锻造一柄剑。”
胡中天准备离开，但接着反应过来，拿出一个空间戒指交给林亦，说完转身就走。
但林亦却是突然喊道：“师公，那个道钧剑是一直插在那里吗？”
“你问这个干嘛？”
闻言，胡中天脚步一滞，回头不解问道。
“额，没什么，就是觉得道钧剑挺适合做材料的。”
林亦尴尬地挠挠头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。
胡中天：“……”
拿绝品神器残剑锻造你的剑？亏你想得出来。
虽然那样锻造出来，剑的品质不会低，但也不想想，道钧剑可是支撑神陨山的关键，一旦被拔出，整个神陨山都将倒塌，甚至连鸿蒙界都会坠落，到时候，估计不需要古族出手，鸿蒙书院的那些老家伙都能收拾了你。
胡中天古怪地看着林亦，心中吐槽道。
不过，道钧剑其实也不是不能拔，只要能够找到能够支撑神陨山的剑，其实还是可以拔出来的。
只是，有那等剑吗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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